揭秘职业捞尸人:良心比钱更重要(职业捞尸人全文免费阅读)
(一)揭秘职业捞尸人:良心比钱更重要
说到职业捞尸人，人们总是会和他们比较“发死人财”、“挟尸要价”、“冷酷麻木”等几个字联想在一起。职业捞尸人是如何生存的？如何打捞？他们总是在离死亡最近的水面上徘徊，如何在金钱和道德之间徘徊？近日，北国网、辽沈晚报记者跟踪采访了有30年经验的职业捞尸人周德成，为您揭开了职业捞尸人的神秘面纱。
曾经不要钱只收土特产
不到50岁，周德成从事打捞行业30年。从免费救援到以此为业，周德成说怕别人背后“乱传话。”
从小，在辽宁省丹东市鸭绿江附近的一个小渔村，周德成就和父亲一起打捞尸体，但免费帮忙。最多，受害者出于感谢给了他们一些农村特有的礼物，“鸡蛋、猪肉、酒等，都是人家真心送的，表达感激之情，仅此而已。”
周德成“单干”从16岁开始，“那时候我已经有经验了，水性好，在当地的村镇很有名。”
全家搬到沈阳后，还是有人找周德成救人，或者打捞尸体，从浑河到运河，在有人溺水的地方留下了周德成。
一位朋友告诉他，一位雇主说他想要高价，“那时候我从来没有主动要钱，都是对方主动给的。”
与其让别人胡说八道，不如说清楚，周德成说，根据事故地点的距离，以及打捞的难度，给雇主一个合理的价格，“对方可以接受，改善家庭生活。”
30年来，周德成打捞尸体的足迹遍布辽宁省，甚至去过内蒙古，“报酬一般为4、5千元。”
周德成说，有时对方的经济真的很困难，免费做，“人的心是肉长的，看到家人在那里的痛苦，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？”
一般来说，后，周德成会先和雇主签订合同，“谈好事落在书面上，双方利益都有保障。”
联系周德成时，他刚在营口盖州市完成尸体打捞，在回沈阳的路上，“到沈阳还有两个小时，但是打捞工具有点损坏，我得先修工具。”
在接受采访时，周德成还表示，不要公布打捞工具。
“这个工具是我自己研究的。凭借经验，它看似简单，但非常有效。”周德成说，辽宁民间打捞队很多，工具都是自己做的，“两者都不一样，彼此之间也风。”
但北网、辽沈晚报记者注意到，周德成没有车，每次去不同的水域，都要租车，“每次需要，每次雇的车都不一样。”
“接到电话后，必须在半小时内开始。”周德成说，手机里有一些熟悉的司机电话，“他们也知道我在做什么，合作久了很开心。”
直击:70分钟内找到遗体
8月8日中午12时许，周德成接到求助电话，一名中年男子在沈阳市沈北新区蒲河景观路失踪。
下午1点10分左右，周德成赶到现场，面对表情严肃的男子家属，周德成询问情况后表示，“按照水流方向，如果人已经溺水，桥西面的可能性更大，我先从西面开始。”
与家人讨论得当，周德成制定了一个简单的打捞计划，从西侧开始，在10米内搜索，然后从桥下向南寻找10米的距离，如果没有找到，回到西侧10米外继续寻找30米，“按照水的流速，如果人在这里溺水，一定在这个范围内。”
每人一艘橡皮筏船，一条厚厚的橡皮雨裤，拿好工具，周德成和两名队员下水。
桥上，是家人的渴望；在水面上，周德成带着两名队员紧张地搜索。在寂静的水面上，三人分三只橡皮筏在水面上来回穿梭，时刻注意手中的工具。有时候橡皮筏靠近桥边，周德成也不忘安慰家人。同时告诉北国网、辽沈晚报记者，“这次很难找到，因为没有目标。”“不下水能找到吗？”一些家庭成员担心，但周德成表示，打捞方法是否有效，更多的是基于经验，“假如我觉得需要下水，那我也会下去。”“找着了！”突然，安静地寻找的周德成大喊大叫，吸引了桥上20多名家庭成员的注意，是一阵悲伤的哭声。
下午2点20分左右，尸体被周德成划船拖到岸边，距离下水只有1小时10分钟。
记者称赞周德成打捞速度快，但周德成说，“多了解一些线索，半小时就能打捞上来。”
打捞者心声：我也难受
周德成说，近几年夏天，很多人都在找自己打捞尸体，一个夏天至少要打捞40次，“每月有17、18个，平均每隔一天就有一次。”
周德成回忆说，有一次，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溺水身亡。他家在农村，父母都是正宗的农民。当尸体被捕获时，这对老夫妇跪下来感谢周德成，“那种感觉根本无法形容，太不舒服了。”
周德成说，每个溺水者都被打捞上岸，并在死前保持最后的姿势。大多数手向上，手指弯曲，记录了死者前最后的挣扎、生存和绝望。
拒绝投保高危行业
靠捞尸赚钱养家吗？周德成连连摇头。
周德成说，一个夏天过后，全队可以赚七八万元，周德成个人可以分三四万元，“这不是汽车和工具的投资，靠这条线生活是远远不够的。”
夏天过去了，周德成还要做一些其他的工作，打工。
周德成说自己是个手艺人，但手艺传自父亲，但永远不会传给孩子，“儿子和女儿也有工作，绝不让孩子再这样做。”
除了周德成本人，周德成的打捞队还有三名队员，还有他的弟弟和侄子，他说除了近亲不能和别人一起做，“干这行业是玩命的，要是外人跟我干，出了事我无法跟家属交代。”
周德成意识到危险，曾到保险公司咨询，但最终保险公司以周德成从事高危行业为由拒绝投保。
深度追问
金钱和良心哪个更重？
国内打捞队并不少见，但愿意打捞尸体的人并不多。辽宁省约有十几个专业的民间捞尸队，如周德成，但素质参差不齐。
周德成说，做这一行，接触过太多死人，压力很大，没有良心是不可能的，“金钱和良心，不能把钱看得更重。 ”工作了30年，周德成受到了很多表扬，也受到了很多白眼甚至辱骂，被人说“发死人财。 ”
现状困局
民间打捞队能合法化吗？
没有执照，没有监督部门，一切都是自发组织的，要价全靠心。可以说捞尸行业就是捞尸行业。“无拘无束”是的，但由于公共打捞资源的空缺，市场仍然很大。
“事实上，官方和民间合作最有效地规范了这一行为。 ”周德成认为，除了道德判断外，如果捞尸能得到官方认可，建立监督保障机制，官民互补，捞尸行业就能健康发展。
对话当事人
捞尸是以命相搏
北网、辽沈晚报：与其他民间捞尸队相比，你觉得哪里比别人强？
周德成：从技术上讲，我干这行有30年了，经验上丰富一些，有时候需要下水，有时候不需要，只要根据事发地点的风速、水流、地形大致上就能推测到尸体的位置。另外咱从来不干瞒骗家属的事。在家属正在悲痛的时候咋能再摆人家一道！
北国网、辽沈晚报：当你赶到现场，家属正在悲痛的时候，是先捞尸体还是先谈钱？
周德成：当你到达现场时，你必须先询问情况，然后观察地形，告诉你的家人如何打捞。至于谈钱，一定是在打捞之前。大多数时候，家庭成员必须先提到这一点，并在谈判后签订合同。至少会有一个家庭成员情绪稳定。
北网、辽沈晚报：有没有遇到过不讲理的雇主，捞尸后不给钱？
周德成：我一定遇到过。一些雇主谈到了好的价格。打捞成功后，他们改变了主意，一分钱也没给。但我感到沮丧不是因为钱，而是因为被骗的感觉。有人说钓尸体是为了赚死人的钱，这是不道德的，但每次我们下水，我们都有上不去的危险。我们的安全从不受任何人的保护。我们用生命战斗。我们不仅被劳动所欺骗，而且被生命所欺骗。北国网、辽沈晚报记者吕洋陈静舒
(二)对话职业捞尸人:看多了 一辈子都没哭过
人物介绍
陈阳喜
62岁的湖北武汉阳逻镇人，长江捞尸人。
对话动机
陈阳喜是武汉阳逻长江段最著名的尸体捕捞者，几乎是唯一的全职尸体捕捞者。在过去的32年里，他在这里捡起了400多具尸体来安慰生者，让死者安息。
12月18日，陈阳喜从床边的柜子下拿出谋生工具，扁担和排钩碰撞响起。
62岁的陈阳喜是武汉长江上最著名的捞尸人，几乎是唯一的全职捞尸人。他打捞了32年。“这些年我捞起的尸体就是这个数字。”陈阳喜举起四根手指。目睹了400条消失的生命，陈阳喜有自己的生死哲学：他不相信鬼神，但善待死者，因为活着的人会记住死者。他还计划再工作10年。
“如果我不做，就没人会做。”陈阳喜说。
梦中被苍蝇包围
新京报:你当年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？
陈阳喜：30多年前，我还是阳逻染织厂的工人。一天下午，我去河边散步，遇到了我的主人。当时，我的主人在河里打捞尸体。有时他帮死者穿衣服，抬棺材。当他老了，想让我接手时，他问我是否想在河里打捞尸体？
新京报：你不怕吗？
陈阳喜：我一开始很害怕。但师父说，这是做好事，做好事，积累美德，赚钱。当时，杨逻只有两个尸体捕捞者，我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。他说要走，我走，直到现在。
新京报:长江其他地方没有尸人吗？
陈阳喜：阳逻这里比较特别，有个大急流，加上一块石头，形成了一个漩涡，漂浮在上游河上的浮尸很容易卷起来，漂浮在这里的河边，所以有一个捞尸人。
新京报:还记得第一个自己捞起来的人吗？
陈阳喜：当然，我记得我第一次是师父带我去的。我碰巧在阳逻街上找到了那个人。我第一次看到死气味和腐烂。我很害怕。我晚上睡不着。我一闭上眼睛，就想起那个人躺在地上。
新京报：会做噩梦吗？
陈阳喜：做梦也梦见死人，特别可怕，都是苍蝇围着转，很难闻。
新京报:你当时想辞职吗？
陈阳喜：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，因为第二次是个女孩，十四五岁，没那么可怕。
新京报：那到现在，有没有算过捞多少？
陈阳喜:从1981年到现在，已经有年数了。大概算了一下，肯定有400。十年前，一天最多能赚五六个。今年我们赚了五六个。
“尽量钩住手腕和脚踝”
新京报：平时如何发现河中的尸体？
陈阳喜:一般有人看到，叫我去，有时是家人，有时是在江上工作的人。谁叫，不管你在做什么，都要放下，马上赶过去。
新京报:怎么捞？
陈阳喜：撑船在河上，看见死人，用绳子扔出一套，慢慢拖到岸上。
新京报：会很重，不容易拖吗？
陈阳喜：泡水，都膨胀了，少说也有200斤，多时还有300斤，是劳动，需要精力。
新京报：听说你尽量不用钩子？
陈阳喜:要看情况。如果你在水下，绳子不能盖住，你必须用钩子。冬天尽量钩衣服，夏天少穿。都是毛衣短裤，没有衣服钩。尽量钩手腕脚踝，不要钩肉。
新京报：为了保持死者遗体完整？
陈阳喜：我们必须讲道德，保护我们的遗体。一些遗体家属被带走；无名尸体必须自己处理。早年，没有火化。获得的无名尸体用草席卷成棺材，埋在附近的浪尸山上。
新京报：很多都是无名尸？
陈阳喜：是的，无名尸体应该登记。记住他穿什么样的衣服和鞋子。当家人找到它们时，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识别挖出尸体，用汽油燃烧，让家人带走骨灰。这是最初的土壤方法。现在我们想把它拉到殡仪馆火化。
新京报:不管尸体腐烂有多厉害，都要捞。
陈阳喜：我会钓鱼的。不管有没有人来认领，我都得钓鱼。这是师傅教的。我担心人们的家人会来找他们所以我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。现在更严格了。你必须得到警察局的同意。取出法医鉴定后，送到殡仪馆。
新京报:有没有死者钓不到？
陈阳喜:这辈子遇到过两次，都太难了。是大铁驳船，装货，几千吨甚至几万吨，尸体夹在轮子和船体之间。没办法，捞不出来，心里不舒服，但是没办法。
“找到遗体，向家人解释”
新京报:有没有人打捞给你留下了特别深刻的印象？
陈阳喜：大约10年前，我们镇上的两个初中女孩约好一起去河边。我去钓鱼了。两个人在河边不同的地方几米外，一个漂了起来，另一个还在水里。我记得后来我发现他们在河边的石头岩上写了一块小石头，跳进了河里。两双小鞋子还在旁边。
新京报：心里难受？
陈阳喜：感觉可怜，太造业了，两个孩子才上初中啊。
新京报:你觉得跳江自杀怎么样？
陈阳喜：一开始觉得可惜，多了，就不稀奇了，都是造业人士，有，穷有，死了。
新京报:你相信鬼神吗？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吗？
陈阳喜:如果你不相信，那就是迷信。没有鬼神，人死后就不会有意识了。但是中国人的传统，死的时候要看尸体。所以要找尸体，给家人一个解释，让家人放心。
新京报:你听说过长江上还有其他捞尸人吗？
陈阳喜：我没见过。我以前听说有人看到长江其他地方的尸体，不想钓鱼。我推了推长杆，就把它推开了。但是尸体漂到了我们的阳逻，有人照顾它。不管怎样，我都不讲道德。如果人们死了，他们应该好好对待。
新京报：你一直在说“道德”，对你来说，“道德”这意味着什么？
陈阳喜：就是让家人把骨灰带回家，安好，埋好。
新京报:家人朋友会觉得你的工作不吉利吗？
陈阳喜：妻子一开始并不反对，也不同意。后来，有人里感谢我，觉得我帮了我，她慢慢明白了。
我们全阳逻镇，甚至新洲区都知道我是这么做的。工作一样，养家糊口，积德也没什么不好。
新京报:做这行久了会变铁石心肠吗？
陈阳喜:那不行。但我从不哭。哭不出来，哭不出来。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哭过。我妈死的时候没哭。看多了，习惯了。
新京报:看了这么多人死了，还怕死吗？
陈阳喜:怕怎么解决？恐怕也没办法。一个人老了总会死。
“还得再干10年”
新京报：工作辛苦吗？
陈阳喜:电话来了就得走，大风大雨都不能去江上。这是长江，要注意安全。但是小风小雨，要去，是体力劳动，要有力量，要有勇气。
新京报：这些年工作有变化吗？
陈阳喜:以前是别人叫的，我就去钓吧。现在不行了。快90年代了，我被派出所叫去。他们同意我去钓鱼，怕和谋杀有关，还得法医鉴定，比以前规范。
新京报：收入？
陈阳喜:20世纪80年代60元，我，师父，还有一艘船，三个人平分。后来派出所让我去钓鱼，会给一两百块。有时候家人会感谢我，再给1000-2000块。
新京报：有没有家属不能给钱？
陈阳喜：遇到家里太惨，穷得没办法，看着收，不能收高。真的不给，也没办法，就过去了，不提。
新京报：你说这几年你捞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。
陈阳喜：是，但我不希望死人多，那不道德，得凭良心。不出事就是好事。
新京报：听说你担心没有人继承这一行？
陈阳喜：幸运的是，我找到了一个徒弟，现在和他一起做，边做边教他。
新京报：他做得怎么样？
陈阳喜：他做得很好。要做到这一点，他必须有力。这是一项劳动工作。他必须抬起它。一般来说，它是200或300公斤。第二，他勇敢，不怕，第三，他必须有良心和良心。
新京报:你打算自己做多久？
陈阳喜:我打算做10年。我身体没病，好多了。做10年没问题。我不做，也没人做。10年后，他可以独立做徒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