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民发现母亲的器官很奇怪

2017年至2018年，安徽省蚌埠市中级人民法院因故意破坏尸体罪，在安徽省怀远县非法摘取11名死者器官，分别判处1年至2年4个月有期徒刑，引起社会关注。此前曝光这一案件内幕的石祥林，是安徽怀远县一位农民。为揭露母亲肝肾被摘的真相，他多次投诉并向中央检查组报告。

农民发现母亲的器官很奇怪

11月29日，安徽省怀远县河溜镇的石祥林向《楚天都市报》记者介绍了他发现并报道了此事。他有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哥哥。2018年2月，他的哥哥突然袭击了他的母亲李平、妻子、孩子和他自己，造成了他母亲的严重脑损伤。石祥林的头、腹、肩都受了重伤。幸运的是，他和妻子和孩子都没有受重伤。

事发后，石祥林和母亲被送往怀远县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（ICU）治疗。由于伤势严重，石祥林在医院接受了两个月的治疗。在住院期间，他得知母亲在入院5天后死亡。

两个月后，在怀远县公安局一名法医的要求下，康复出院的石祥林带着妻子和孩子到县公安局进行伤害鉴定。在鉴定过程中，法医问他，他的母亲捐献了器官，他的家人得到了多少钱。此时，石祥林得知母亲的肝肾在死亡当天捐赠，20万元“国家补助”他的一个堂兄的账户被打了。

2018年2月14日晚，石祥林问父亲和妹妹，怀远县人民医院ICU杨素勋主任要求他们在母亲死后捐献器官的同意书上签字，称捐献器官将有20万元“国家补助”。随后，杨素勋与他的一个表弟和叔叔进行了进一步的沟通。从那以后，他母亲的肝脏和肾脏在当晚被摘除，20万元“国家补助”也打到表哥的账户上，后来用于石祥林及其家人的治疗。

为了了解母亲捐献器官的细节，石祥林找到了杨素勋，希望他能提供一份母亲捐献器官登记表的复印件。杨素勋告诉他，这件事是由南京鼓楼医院的医生黄新立安排的，让他了解黄新立。石祥林打电话给黄新立后，黄说他在法国出差，不太了解母亲捐献器官。

于是，石祥林再次找到杨素勋，要求他提供母亲捐赠器官登记表的复印件。不久，杨素勋通过手机微信向石祥林发送了一张母亲捐赠器官的登记表。石祥林收到照片后，发现登记表上没有登记单位和公章，因此他对此表示怀疑。

涉案医生的有关人员被拘留

石祥林拿到登记表后，找到怀远县红十字会，询问工作人员当年2月是否有居民捐献器官的记录。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明确告诉他，怀远县2018年没有器官捐献。如果有器官捐献，红十字会会被通知并安排人员到场。

担心怀远县红十字会工作人员的错误，石祥林找到蚌埠红十字会了解该市居民的器官捐赠情况。市红十字会办公室主任告诉石祥林，该市2018年没有器官捐赠。如果是这样，他们将被通知。

更令人怀疑的是，石祥林拿着母亲的器官捐献登记表，在北京找到了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，并向工作人员了解了母亲的器官捐献情况。不久后，管理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员回答说，他的母亲捐献了器官，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和器官获取组织（OPO）没关系，他们不参与，不知道，是相关医院医生的个人行为。

在确认了上述情况后，石祥林首先向怀远县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报告了此事。怀远县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说，他们知道这件事，他的母亲按照正常的过程捐献器官。石祥林还向蚌埠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报告了情况，蚌埠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没有接受他的投诉。石祥林随后向安徽省公安部门投诉。

2018年7月，安徽省卫计委组成调查组，到怀远县人民医院调查此事。这时，杨素勋通过熟人找到了石祥林，希望与他面对面协商解决此事，说愿意给他一笔赔偿，让他不要再抱怨了。8月的一个中午，石祥林应该去当地的一家网吧，见见杨素勋的妻子和他的一个亲戚。对方提供承诺不再上诉的材料，让石祥林抄写签字后，杨素勋的妻子当场给了石祥林46万元现金。

石祥林拿到现金后，立即赶到怀远县人民医院，找到省卫生计生委调查组，向工作人员详细反映当天的情况。工作人员说，杨给他钱是他的个人事务，与调查无关。对于杨的违法违纪行为，他们应该进行调查和处罚。于是石祥林带着46万现金离开了医院。

不久，安徽省卫计委一位工作人员电话告诉石祥林，他们已经吊销了杨素勋的医师资格证。但石祥林随后到怀远县人民医院ICU杨素勋仍在医院工作。

随后，石祥林向国家信访局、最高人民检察院、安徽省公安厅等部门报告了此事。

2019年3月，石祥林得知中央巡视组在蚌埠巡视，发现巡视组反映此事。

不久，当地公安部门介入调查。当年4月下旬，杨素勋被警方带走。几天后，包括江苏和安徽三名医生在内的五人被刑事拘留。

被判6人的家属不接受结果

2020年5月，怀远县人民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，指控被告黄新立、王海良、杨素勋、黄超阳、欧阳、陆森侮辱尸体。

2020年7月8日，怀远县法院作出一审判决，认定6名被告故意破坏尸体。黄新立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四个月，王海良、杨素勋、黄超阳、欧阳、陆森分别被判处两年、两年、十个月、一年、一年。

判决显示，2017年至2018年，被告黄新立、王海良、杨素勋、黄超阳、欧阳、陆森违反《人体器官移植条例》，无红十字会人员在场监督见证；未经配偶、成人子女、父母签字确认，在怀远县共实施摘取尸体器官手术11例，其中黄新立、王海良、杨素勋参与11例，欧洋参与8例，黄超阳和陆森参与1例。

蚌埠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20年8月18日作出裁决，驳回黄新立等人的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楚天都市报记者注意到，黄新立是南京鼓楼医院的主任医师，陆森是江苏省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，王海良是淮北矿工总医院的医生。其中，黄新立和陆森曾在医院工作OPO(器官获取组织)工作人员王海良曾是OPO联络员。

石祥林说，作为受害者的家属，他多次书面要求怀远县人民法院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，并被法院拒绝参与诉讼。此外，石祥林的律师咨询了警方的调查文件，并根据嫌疑人在法庭上的辩论推断，石母亲被推出医院，进入器官采摘手术的救护车，可能还活着。

“我不能接受这个判决。我咨询过法人，应该以组织卖人体器官罪起诉他们。”石祥林说。

11月30日，当地另一名受害者家属候女士告诉《楚天都市报》，她的父亲候先生于2018年1月突然脑出血，住在怀远县人民医院。入院半个月后，杨素勋告诉父亲不行，建议她免费捐献父亲的肾脏和肝脏，并表示南京红十字会将支付20万元的补贴。直到一周前，她和家人才知道杨素勋等人被判刑，“我认为他们的行为属于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，而不是故意毁坏尸体罪。”候女士称。

楚天都市报记者于11月30日致电蚌埠市中级人民法院，宣传教育部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不接受采访。